“那么,”维琪掏出纸和笔写着什么。“我们现在是可以知道一件事,从海上是出不去的,不管是开船还是潜水。”
克莱夫特点了点头,维琪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在纸上涂涂画画。
“那么,海陆空三条路子。空是别想了,因为我们都没翅膀,对吧?”得到了克莱夫特的点头作为回应后,她又继续说了下去。“海这边我们也逛了一圈了,出不去。”
“那就只有陆了。”
“对的,”维琪把画好的斯里平周边地图递给了克莱夫特。
那上面标记出了城市,麦田,港口,还有森林。“你想先去哪里看看?”
“森林。”克莱夫特握紧船舵,扬起风帆,随便朝着一个方向驶去,反正不管往哪开,早晚都要回到斯里平,那就随便开得了。
“话说,”维琪还穿着泳装,倚在栏杆上惬意的喝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果汁。“为什么你们非得要出去呢?”
“我还有地方要去。”克莱夫特看见了远处港口的身影,以及幽幽传来的歌声。
维琪估计也是知道这歌声会盖过她的声音,所以也没开口说话。
在一片歌声的包围下,印斯茅斯号停靠在了港口边。
两人下了船,马不停蹄的前往旅馆。
隔着一条街都能看见瑞莱尔站在旅馆前晒着太阳,手里还拿着一块烤面包。
看见克莱夫特两人过来。他笑着递过来一块没吃过的烤面包。“情况如何...哦维琪小姐你是不是该多穿点?”
“水路行不通。”他只留下了简短的一句话就走进了旅馆。“先看看周围有什么线索。”
维琪跟在身后,一手抓过了瑞莱尔手上的面包吃了起来。
“那是我吃过的那...”看着跟在克莱夫特身后的维琪,他平复了一下心跳,有些激动的吃起了那块没吃过的面包。
旅馆里面,乘客们三五成群的躺在不知道从哪般来的椅子上,享受着从镂空玻璃处照进来的阳光,惬意的享受着美味的食物。
要在这一帮人当中找到一个流浪汉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。
但克莱夫特没找到,看来这家伙没有参与这场日光浴盛宴。
于是他径直走向二楼,敲了敲门后推开。
不出所料,那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威扎多正躺在床上,捂着脑袋咿咿呀呀的叫着什么,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好几瓶见底的酒瓶。
“威扎多,”克莱夫特拉了一张椅子到床边坐下。“你现在还好吗?”
威扎多挺起身,脸色有些苍白。“一点都不好,我感觉我脑袋里有一堆臭虫在爬。”
“看样子是因为你喝了太多导致的。”克莱夫特拿起一瓶空瓶在手中把玩着。“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“说吧,”威扎多嘟哝了一声后从床上站了起来。“我只知道这附近的杜松子酒很嗝儿对我口味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里斯平这个地方的?”
威扎多突然愣住了,整个人站在原地呆了一会,然后突然操起了桌子上的一瓶酒。
克莱夫特握紧了藏在大衣下的脊椎刃。静静的看着他一口气把整瓶酒都喝干了,一滴不剩。
“嗝儿,”他神情恍惚,像是在回味着酒的余味或者别的什么东西。“我是在工厂里听说的。”
“工厂?”
“......你不知道的,我刚刚从工厂那里,额...退休了。对,退休了。”威扎多放下酒瓶,跌跌撞撞的坐到一张椅子上。
“工厂里嘛,有点压抑,大家都想找点乐子玩玩。”
“不记得是谁说的了,好像是艾玛吉尔。她经常提起一个地方,那里有着金黄色的麦田,那里叫做斯里平。”
他抬头看了一眼克莱夫特。“就是这样,满意了吗?”
“嗯。”克莱夫特站起身,“你还是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开玩笑,我待会还要去海上逛两圈呢。你肯定会需要我这样的大副的,船......”他还没说完头就直直的倒下去了,过一会就发出了鼾声。
克莱夫特把他扶到床上,又清理了一下一片狼藉的桌子后才跟维琪一起离开。
梦里,威扎多回到了工厂,看见了他所说的艾玛吉尔。
看见了他所说的艾玛吉尔被工厂的机械压断了手臂,看见她用剩下的一只手臂继续工作,看见她因为残疾被开除,看见她因为无处可去而在员工宿舍上吊。
那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杆干瘪的麦穗。
两人穿过还在作乐的乘客们,走出旅馆。
站在旅馆门口,可以看见从建筑群中探出头来的风车在悠悠转动着。像是在招呼他们赶快过去一样。
克莱夫特看了看周围,像这种情况,那个家伙肯定会出现在一旁偷看的吧。
但克莱夫特没看到,看来这家伙祂不觉得这种事很有意思,应该吧。
两人来到了麦田,维琪不知何时又换上了一开始的那套普通的衣服。
她用手轻抚过麦田,然后摘下一颗麦穗放在手中欣赏。“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片麦田被收割过。这里,这片麦田一直都是这样。挺好看的,不是吗?”
“嗯,”克莱夫特拨开麦子向坐落在麦田中央的一座风车。“挺美好的。”
敲了敲厚重的木门,没有人回应,克莱夫特索性直接一脚踢开了门。
“额......”看见门内的景色,维琪后悔刚刚没有阻止他踹开门。那样的话多少还能给她一些缓冲的空间。
门内的景象让人感觉像是来到了某处虫子的巢穴一样:到处都是一些不明物质堆积起来的小塔,地面上有好几个狗洞,你甚至还能听见里面传来敲打东西的声音。
以及到处都是的血迹和残肢。但令人感到好奇的是,那些残肢都是手臂,还是那种被压得血肉模糊的手臂。
两人没有说话,克莱夫特掏出脊椎刃小心翼翼的走在前头,维琪则紧张的跟在后面。
“讲道理,我以前没来过这里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。”
狗洞里传来了除敲打声以外的声音,着实把维琪吓了一跳。
“听起来......好像很像虫子?噫!”她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。
克莱夫特没理她,拿着脊椎刃来到了离他最近的狗洞附近。
可以看见,好像有什么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从洞内快速溜了过去,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。
克莱夫特以前也了解到有几种虫子会在地底下挖洞来建造家园。但不论是哪一种,都没有像刚刚出现的那一只一样大。
那就好办了,八成是血兽。所以他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了一个瓶子,猛地丢向洞内。
一只虫子迅速爬过来咬住了瓶子,坚硬的下颚直接将瓶子咬碎,里面的液体喷了它一嘴。
但是说那是虫子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。
它有成年人一般大小,全身上下都是发青的皮肤,只有那颗人头是苍白的,大概是脖子的地方还有一圈类似绞痕的红色印记。以及那七对不安分的摇晃着的反关节手足。
在克莱夫特掏出燧发枪前,他还注意到那只虫子的一只手臂是断的。看起来像是自然脱落的,但是又像是被什么重物挤压的一样。
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,重要的是,克莱夫特扣下了扳机。子弹迅速击发,不偏不倚的飞向了虫子的嘴里,点燃了它刚才咬破的瓶子里装满的石油。
然后便是一阵混杂了人类和虫子特色的叫声,令人作呕的惨叫从一束刚刚燃起的火球口中发出。然后那团火球连滚带爬的逃向洞穴内部,紧接着克莱夫特又听见了好几声惨叫。
“克莱夫特!你在干什么?”
“清理害虫。”克莱夫特来到维琪旁边,一脚将她身旁的一只燃烧着探出头的虫子踹回了洞里。
跟他想的差不多,虫子都怕火。很快,不大的房间里都充满了烤肉的味道。四周的惨叫声也渐渐小了下去。
嗯,闻起来和旅馆里的烤肉差不多。虽然维琪尽量避免这样的联想,但脑子比她想得更快。
“有够恶心的......”她捏着鼻子来到一处狗洞前,看着一股股黑烟从里面冒出来,她就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会下里面去看看。
克莱夫特看了她一眼,然后指了指一处狗洞。“我觉得应该下去看看。”
“要下你自己下!”
于是克莱夫特就拿着脊椎刃下去了。
不得不说,这里比他想的要宽敞亮堂多了,虽然不能在这里站立行走,但也能走得顺畅。一道道光从头顶上洒下来。他抬起头,看见了稻子的根须处透着些许光亮。
也许在他们踏入这片麦田的时候就已经被虫子们监视着了。
背后传来了脚步声,一名不速之客到来了。
克莱夫特回过头,看见了维琪站在一块稻子根须下面。
然后,一滴血滴到了她脸上。
她抬起头,看见根须尾部正在缓缓的滴着血。吓得躲到了一边,一把坐碎了一只虫子的焦尸。
看着那株滴血的根须,克莱夫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猛的一锤天花板,锤出了一块小洞。
他从小洞里挤出半个身子来到了地上,看见金黄的稻田此刻变成了血红。
所有的稻子都在滴着血,所有稻子都在枯萎,所有稻子都在轻声发出让人不安的哀嚎。
不远处,从旧城区传出的歌声响起。
一阵风飘来,将一颗麦穗刮到他手上。
他拨开麦穗,看到里面是一颗袖珍的干瘪头颅,脸色为之一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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